恨君。似乎连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要知道,我曾是栖无阁的阁主,号令江湖,搅动风云的栖无阁阁主,怎么会这般的低声下气,委曲求全。我走到柜子前,在柜子底部的盒子里面,拿出了许久都未曾佩戴的阁主令牌,洗漱上妆,换上了一袭白色流苏裙。
我还记得初见齐羽寒之时穿的就是这件流苏裙,怎样开始便怎样结束吧?我照常去用早饭,一如往常般为齐羽寒布置饭菜,细心。因为这是我和齐羽寒的最后一顿饭,我轻拭了拭嘴角,站起身来,走到齐羽寒面前。齐羽寒。我累了,该回栖无阁了。

从此以后,你娶你的县主,我过我的自由生活,婚嫁自由,互不相干。齐羽寒手上筷子的动作一顿,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不动声色的开口。
今天这个糖醋鲤鱼做的真不错,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多吃点。齐羽寒。你这般有意思吗?我大袖一挥,直接掀翻了齐羽寒手中的盘子。到了这时,还这般若无其事是要怎样,仗着我爱你便得寸进尺,以为不动声色就可以继续和从前一样吗?

齐羽寒。你别忘了,我是栖无阁阁主,不受任何束缚,天地间都任我来去自如。
说完这话,我明显看到了齐羽寒眼底的震惊,同时也惊了我自己。我仗剑天涯,戎马江湖,那般随心而活。可入了这将军府之后,我知道朝堂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所以处处都守着规矩。接见朝中大臣,与朝臣内室周旋,乃至听闻亲王圣上每一项嘱托交代,每一项都让我如坐针毡。我生怕不懂规矩,给齐羽寒落下了话柄,让他为难。

曾几何时,我竟连自己都忘了,只记得自己是齐羽寒的贤内助是吗?我才惊觉。
栖无阁阁主白子衣那潇洒随心的一切。在入了将军府之后都如同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一样,渐行渐远。我真的累了,既然痴心错付,他要另娶他人,我又何不做回那个真正的自己。齐羽寒仿佛怎么也不曾想到我会这么说。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舍,可这些在这一刻的我看来,都十分可笑。明明是他要娶别的女人,明明是他先负了心,此时这般,却好像我是那个最先背叛承诺的人一样。我真的觉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眼,我要走,我斩钉截铁的开口,无论如何都要走吗?

齐羽寒没再看我,只是喃喃问了一句,语气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可我此时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无论如何都要走。我说完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这是要去那里,我就那么站在那里,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这个声音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眼前闪现的满满的都是母亲浑身是血的场景。

还有阿弟身下那一片鲜红。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好像结了伽的伤疤重新被揭开,血淋淋的疼。就是当初白家正室唯一的女儿,和我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女儿。就是她娘害死了我阿娘和阿弟。当初也是她几乎活生生打掉了我半条命。而这一切,齐羽寒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年的时间,每每到了阴雨之际,我浑身上下都疼的要死,就是因为当年白柔对我下的死手,纵然是好了伤口,但却早已深入骨髓。每一次阴雨之际,都是齐羽寒抱着我,咬着牙仿佛经历死一般的痛苦才熬的过来。我怎么都不相信。齐羽寒竟然要娶白柔,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我对白柔的恨。可他竟然.…..不萌,他怎么都不会娶白柔的。对,他一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白柔,胸腔之中的气血不断翻涌直冲头顶的穴道,我压下那口腥甜,心中抱着最后的一丝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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