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英的凶狠,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在合肥,为了让已被自己关进铁笼子的殷某就范,他不惜用刀砍下一个活人的脑袋,拿给殷某看。
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当时,就把在旁的劳荣枝吓得两腿发软。
那是在一套47平米的楼房中的门厅内。
当时的时间是,1999年7月22日上午十一点来钟。
当时,法子英租这套房子的时候,用的是化名叶伟民。
他是于1999年6月21日,和劳荣枝一起从杭州坐依维柯到的合肥。
依维柯是什么?
依维柯就是一种大巴。
这个时候的他,和劳荣枝已经是属于犯案在逃人员。
三年前,也就是1996年,法子英为了搞钱,在南昌杀了熊先生一家三口之后,就已经受到南昌市警方对他与劳荣枝的通缉。
在此之后,他们又分别在温州和常州作案两起。
他们到合肥,显然是为了逃避警方的追捕。
到了合肥之后,他们分地而居。
他法子英住在了合肥西海饭店,而劳荣枝则住入了当地的红旗饭店。
当时,劳荣枝在这家饭店登记时用的名字是:沈凌秋。
她住进了该饭店的440房间。
当时,他们为什么分地而居?
我分析,他们这是为了避开警方的注意。
因为当时警方是对他们二人一同通缉。
他们若是一同落脚在某个饭店,很容易被警方将他们对上号。
在这一点上,当说法子英是一个极其聪慧之人,他知道怎样才能避开警方对他的追捕。
但是,两人分头住饭店,开支又是十分可观。
而他法子英在这个时候,经济上已经是捉襟见肘。
10天之后,他手中的现金愈发见紧。
为了在这个城市能够继续呆下去,他便想找个远离警方监控的地区,找个便宜的房子,安居下来。
在合肥这样的城市,找个临时住房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这一年的7月1号这天,他们二人在当地的一个叫双岗老街的地面上,从美菱新村村口往右拐的一个巷子中,看到某某小学南侧的一栋楼的墙壁上贴着出租房屋的广告,便毫不犹豫地将该楼2楼一个姓吴的家的2室1厅,以每月500元的价格,季付的形式,租了下来。
有了安稳的住处之后,劳荣枝便到了一家夜场应聘上班。
这家夜场的名字叫三九天都夜总会。
据三九天都夜总会娱乐部经理唐某峰后来证实——
劳荣枝是于这一年的7月15日开始来这家夜场坐台。
按照他的描述,当时的劳荣枝身高有1米65,长发披肩,眉毛较浓,下巴有点尖,高鼻梁,厚嘴唇。
劳荣枝所做的工作依然是陪侍服务。
她在这个时候,已经对这种工作轻车熟路。
所以,在应聘的时候,该夜总会的前堂服责人陈某跟她一照面,便当即拍板把她留了下来。
当时,她的容貌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在女人群里。也大有鹤立鸡群之势。
因此,她上岗之后,没过几天,很快,便吸引来一大帮喜欢美色的男人。
上面提到的殷先生,便是这其中之一。
这位殷先生,对她,可以说是情有独钟。
这位殷先生当时的年龄是34岁,跟法子英的年龄不相上下。
他显然跟当初法子英一见到她这个女人时一样,立刻便难以割舍。
这也当说,是男人的本性使然。
这也当说,是一种正常的化学反应,是上天造人时就已设定好的程序。
尽管这个殷先生早就是有妻有室之人,但是他对于新的美色的追求,仍然是他生活的内容之一。
他显然是觉得那样活着,更有滋味,更能显示出一个男人的成功和潇洒。
于是,他便开始对劳荣枝这个女人展开了追求。
于是,他便要了劳荣枝的传呼号码。
需要解释一下的是,当时,手机,还没有像如今这么普及。
当时,劳荣枝还没有手机,只有一部传呼机。
那种传呼机,并不能直接与寻呼者对话,屏幕上只显示来电的电话号码。
有了劳荣枝的传呼机号码之后,这位殷先生与劳荣枝的接触,便就不再仅限于在那个夜总会之内。
由此,也就有了这一年的7月22日10点33分时,他殷先生通过自己的手机向劳荣枝发出寻呼。
他当时用的手机号码的前8位是13805691。
据当日的合肥市电信局电话档案证实,他当时寻呼的传呼机号码前7位数是1271151。
是的,他殷先生在这个时候是有手机的。
殷先生在当时已经属于有钱人之列。
如果不是属于有钱人之列,他殷先生也不可能在那种高消费的夜总会请劳荣枝这样的坐台小姐陪侍。
他当时寻呼劳荣枝的目的,当说十分明确。
他在这个时候闲来无事。
他要在这个时候与劳荣枝共度这种闲暇时光,共享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
那对于一个成年的男人来讲,当说是一件美事,也当说是一种生活上的调济。
在我们这个人类社会,许多道貌岸然的男人,剥去他们的面纱,我们都难免会看到他们在一些女人面前所展露出的另一面。
他们需要一些女人从他们的身上得到金钱与物质方面的满足的同时,自己也达到某种身心上的快乐。
当时,劳荣枝是在街头的公用电话亭里回的他的传呼。
当时,她劳荣枝听到他的传呼,当说,是十分的兴奋。
她显然也是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如此传呼。
当她把她的传呼机的号码告诉对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对方会在需要她的时候寻呼她。
任何一个经历过男人的女人都知道,男人在自己的人生当中最最需要的是什么。
为了满足这种最最的需要,男人往往不惜赴汤蹈火。
到了那一刻,男人往往是难以自持的。
而女人的水性,也决定了她劳荣枝不可能在此生此世从一而终。
她在20岁的时候,就因为法子英的出现,不再是处女。
不再是处女的女人,则大多会把男女之事看得如同饮食。
即使她后来在追随法子英离开家乡九江之后,也没有断过与其他男人的接触。
在南昌,在常州,她就跟看上她的男人玩得如鱼得水,且从身心上,从物质上,得到过极大的满足。
因而,在这个时候,我可以说,她与这位殷先生的这种接触,当说,也是一种正常。
这一点,劳荣枝落网后,自己向警方的供词中就有过详细的描述。
而在那一天,就是这么一呼一回,却酿出了她劳荣枝当时都没有想到的惊天大案。
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用她没有想到这四个字?
原因是,她即使是像后来控方所指控的那样,是与法子英事先有预谋,但当法子英当着她与这位殷先生的面,拎出另一个人的被他用刀割下来的人头,着实是,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她在法庭上说过,她这辈子没有杀过一只鸡,没有杀过一只鹅。
而一个活人的人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当时所受到的惊吓,恐怕比殷先生更为甚之。
当时,劳荣枝回了这位殷先生的寻呼之后,这位殷先生便兴致勃勃地疾速而来。
疾速,是什么意思?
疾速,就是迫不及待。
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跟女人有过那方面的经历,都能理解我这样述说。
然而,在那间47平米的封闭型的住宅之内,当他与劳荣枝于其次卧内双双去掉身上的所有遮掩物,就要干成那种男女之间的好事之际,法子英突然出现了。
法子英当时穿着一件黑T恤上衣,留着八字胡。
当时,法子英是瞪圆了两只不大的眼睛,用一把一尺来长的尖刀对准了他。
法子英是怎么出现的?
他无从得知。
当时的场景,恐怕是他正于忘我之际,听到了什么响动,猛地一抬头,便看到了法子英站到了他的近前。
法子英当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有8个字——
坐下!动,我就宰了你!
这是一种强势的命令。
这种命令,带着阴森森的鬼气,令人不敢抗拒。
当时的法子英,可谓是形同从天而降的凶神恶煞。
这位殷先生在当时,更可谓是,一下子就懵了。
他当时恐怕是连自己离身的衣物都没能想到应当去寻找。
据后来法子英的供述——
这位殷先生在当时,十分听话地就地坐了下来,坐在了这间次卧的地毯之上。
随后,他又是十分听话地钻进了法子英推到他面前的一个高1米,长1米,宽70公分的铁笼子之内。
那铁笼子是用2×2厘米的空心方钢焊成。
那人一旦进去了,门,再被人于外面关上,你想靠自己的力量出来,不再可能。
而他进去了之后,法子英当即便将那门关上了。
他当即便成了不可能自己靠自己的力量再能出来的囚徒。
那也称的上是一种认头。
是一种怕对方的将那把尖刀捅刺进自己身体的认头。
他处于这种情形下,不认头,又能怎样呢?
他在当时,恐怕是有一个幻想,那就是,他幻想他的屈从,也许能换来对方对他的宽恕。
因为他知道他在这个时候自己有过错在先。
他在当时恐怕立刻便认定这个法子英,便是这位愿意要跟自己干成好事的小姐的男人。
任何一个陷入如此境地的男人,恐怕都怕这种事情出现张扬。
这种事情,让任何一个局外之人看到,对于当事人来讲,都会感到大丢脸面。
尤其是他还是有妻有室之人。
他在这个时候,恐怕最怕的,就是他的妻子知道了他在这间屋里,被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抓了现行。
这种事情,他没法向他的妻子作出解释。
在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接受她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做出了那种苟和之事。
她们会觉得,自己的男人如果做出了那种事,身子就脏了,她们会感到恶心。
这就跟男人难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干了那种事,是一样的心态。
他殷先生在这个时候,只能以自己的屈从,来换取对方能把此事由大化小,化到让他的妻子无从得知。
这种心理,作为局外人的我们,也应当说,可以理解。
也就是说,他殷先生当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情有可原。
他进了那铁笼子之后,又任由法子英用布带将他的手脚捆在了那铁笼子的栏杆之上。
好了,今天,我就先讲到这里。
您如果对劳荣枝和法子英所做的这些事感兴趣的话,明天,您接着来看梦野艳齐新著——《劳荣枝案细情解读》。
需要说明的是,这一解读,不是作者在虚构故事,每一个关键的情节,都取自于当事人的供述和江西高院所采信的证人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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